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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殺人之門》【東野圭吾】 – 真實又荒謬到極點的故事

以下是心得感想(稍微透露劇情)

這一套,嚴格來說是「社會推理」小說。我對「社會推理」小說的定義是,針砭時弊,又不失推理小說的懸疑。讀者經常隨著主角一起一步一步地揭穿奇遇或怪事或亂象的謎底。

《殺人之門》,以主角「田島和幸」用第一人稱的觀點,描述他和「倉持修」之間的故事。

該怎麼形容這部小說呢?前面約1/5在描寫主角小學時的故事,有點像私小說,對話少而敘事多,這部分有點枯燥。維基百科對私小說的定義如下:日本文學的一種特有體裁,自暴心理景象,是一種寫實主義的風格。

我覺得私小說都很悶,可能和私小說的特性有關,大都用第一人稱,描述主角的經歷,並自我剖析自己的心理。而《殺人之門》,從一開始到主角高工畢業,讓我覺得就是私小說的風格,不過越後面就越有趣一點。小學時代那段最悶,後來國中篇就稍微有趣了一點,國中這段,包含了主角家產的落敗,接著高中篇,相比國小篇而言,就更有趣了一點,但是大致上感覺還是私小說。

看完整本後,再回來看這部分,我感覺因為主角還在幼年時期,沒有能力去主導自己的生活,只能被動地配合家庭及環境,所以讀起來會比較無趣。而述事的第一人稱,應該就是年紀在小說結尾時的主角,所以看完整本再回顧前面這段,有點像成年人在回想自己的幼年時期。而在國中、高工時期,主角隨著年紀增長,慢慢有了能支配自己人生的能力及行動,而以小說的寫作上來看,小說中的對話也慢慢地增多了。

接著是戲肉,主角出社會的第一份工作,以及,多層次傳銷的詐欺。我個人認為,這一段寫得最吸引人,讓我忍不住一直看下去。可能和個人經驗有關吧,在我的年代中,有誰不曾被熟人拉去聽多層次傳銷的推銷?

接著是主角第二份工作,以及,黃金儲蓄詐欺,又或著說是老年詐欺,會比較貼切這一段的主旨。

接著是主角的第三份主要工作,以及,婚姻詐欺、仙人跳和股票投資詐欺。

以上從主角出社會後的這三段經歷,就小說風格來說,已經脫離了私小說,比較近似社會推理、社會小說的風格。之所以扯到推理,到不是有什麼密室殺人事件,而是「倉持修」到底有沒有說謊、到底有沒有欺騙主角的這個謎。而答案看到後面就越來越顯而易見。

看到這邊,小說已經快完了,我才忽然驚覺,這故事真的只是一個小說,因為不會有人像主角這麼衰吧,從主角父親經歷的女性詐騙開始、到校園霸凌、職場霸凌、多層次傳銷詐欺、黃金儲蓄詐欺、老年詐欺、婚姻詐欺、仙人跳和股票投資詐欺,主角全經歷過了。因為前面的私小說風格,而使得小說顯得很真實,並且讓讀者隨著主角的年紀,一步步隨主角經歷過這些社會事件。

在小說的最後一段,點明了主角的遭遇不是偶然,算是解開了一些謎團。

每段有關社會事件的橋段,我覺得會讓曾經吃過同樣事件苦頭的讀者,都會「想」殺了實行這些事件的書中角色。如曾經受過校園霸凌的讀者,讀到校園霸凌時,可能會回想起自己的經歷,如果讀者年紀夠大是還好,已經放開那些不堪的回憶。如果讀者有家人像主角父親那麼不堪,在讀到主角父親的行徑時,心情應該好不到哪去。再舉個例子,讀者有家人像主角的老婆一樣揮霍無度又不理性,在讀到哪一段時會很想趕快讀完….。再舉其他的例子,更不用說那些曾經吃過書中類似詐欺苦頭的讀者,更是會對那段中角色的行為,恨得牙癢癢,甚至想要殺死小說中的角色….

所以這本書才叫「殺人之門」吧,這本書是一扇門,讓曾受過類似遭遇的讀者恨得想要殺掉故事中的主謀者,可是要不要進去這扇門,還是選擇不進去這扇門,而獲得真正的救贖?

主角在每一段不幸的經歷中,都曾「想」過殺人。但我覺得這只是一想利用「想像」的發洩,因為主角最後都沒動手。這是否暗喻了有類似不幸經歷(不管是小說的哪一段)的讀者,雖然在遭遇他人不義或家人愚味所造成的不幸時,雖然有「想」殺人的念頭和衝動,但是最後也能安然挺過那些不幸的日子?或許這也是小說中隱藏的,對遭遇不幸的讀者的鼓勵。

再以主角的不幸來看,學生時期沒話說,因為經濟上沒有能力獨立,所以只能被動地受家人影響。但是出社會後,可以自己支配人生時,我覺得他太在意「倉持修」了,以致他總是掉入「倉持修」所帶來的種種不幸。雖然《殺人之門》只是小說,「倉持修」也只是書中角色,但現實中真的是有這麼可惡的人,如您和您身邊的人沒遇過,那您很幸運,但我則是有親身體會這種人帶給家人的不幸….也是間接帶給我的不幸。小說最後有提到,最後很多人來看「倉持修」,有一些是和他絕交的人。沒錯,有很多人和主角一樣,被「倉持修」帶入不幸,可是當他們發覺後,就和「倉持修」絕交了,若是主角也是這樣,就不會不斷地遇到後來的那麼多不幸。

最後的最後,作者埋的伏筆揭曉,導致主角最後理智崩潰,動手殺人。可是我覺得冷靜一想,其實悠久的過去已經過去了,而出社會後主角遭遇的種種不幸,其實主角自己也要負起責任,不能把童年的不幸、家庭的崩潰,當作造成自己成年後不幸的原因或藉口,因為我們有支配自己人生的能力,有掌握自己生活要怎麼過的權利。

或許,當我們在人生中遇到帶給人們不幸的「倉持修」時,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他、和他絕交。不要像主角一樣想報復或去挖堀這個人的本性,才能避免像主角一樣,不斷地遇到不幸的事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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